一月余烬

在堕落的五月,山茱萸和栗树,这些开花的叛徒。

〖短〗梦中期[4]

伊尔森常邀请兰德拉托尔出门游玩,都是乘马车去些幽静的地方。埃文也反常地应允了。因为对方是贝特西家的继承人吧,看着伊尔森那英俊的侧脸,兰德拉托尔想。

关于伊尔森,埃文什么都没有说过。埃文究竟会安排自己做些什么呢?明明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当自己的朋友。光是这样一想,兰德拉托尔惆怅了起来。

“兰德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?”伊尔森向兰德拉托尔凑过去,被兰德拉托尔纤长的睫毛扫过鼻尖。兰德拉托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些,别过脸,应道:“睡眠不太好罢了。毕竟和勋爵大人外出游玩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。”

“同您在一起我的心情亦是如此。”说话间车夫打开车门,伊尔森先下了马车,随后牵着兰德拉托尔的手将他接下。

虽然已经一同出游多次,兰德拉托尔还是不习惯和人有亲近的接触,但是心中对于朋友那份愧疚,让兰德拉托尔没有像以前那样在下车后就立即抽回手。见到伊尔森因此而开心的样子,兰德拉托尔决定要适应那些与人亲近的行为。下次要竭力不躲开伊尔森,他如此决定了。

今日伊尔森带兰德拉托尔来的地方是林中闪闪发光的溪流旁。醺酣的天气令兰德拉托尔昏昏欲睡,不过刚走没几步,他就被草叶绊住鞋子,歪歪斜斜地摔进溪里。

当伊尔森遣车夫去取布的时候,兰德拉托尔已经坐在地上,用魔法将身上的溪水汇聚在手里。
温暖的天气里,双手不可思议地托着溪水的少年半阖眼睑坐在草地上,身上的魔力融入日光,身处光晕之中。

“还好是水。”兰德拉托尔正欲起身,头顶的日光却被遮住了。抬眼望去,原来是伊尔森俯下身来。浸着花朵芬芳的吻落在兰德拉托尔的唇上。那漫长的轻柔的吻让兰德拉托尔什么都忘了,忘了此时身处何处,忘了此刻被做的是什么事情。他是不是该让勋爵清醒一下?原本刚决定不躲开勋爵那些亲近的行为,可是这?

伊尔森在那缱绻的索求中凝视身下之人氤氲着迷惑的水汽的眼睛,余光里自兰德拉托尔唇角流下的唾液于也闪耀起迷人的光泽。

待车夫回来之时,伊尔森已经解开兰德拉托尔的衬衫,手覆于兰德拉托尔的胸前。

在旁人眼中,脱下湿透的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妥。只是兰德拉托尔手中还牢牢地托着汇聚起来的溪水。

“我以为勋爵大人是我的朋友。”返回的路上,兰德拉托尔忍不住这么说了。
伊尔森急切地回答:“我当然是,兰德,您是我的朋友,是我的……”
“那为什么?”兰德拉托尔打断他的话,那疑惑听来还不至于对伊尔森失望透顶。

“您令我神魂颠倒,我是那么爱您。”伊尔森以坦诚而明亮的眼睛看着兰德拉托尔,“向您致歉,我的冲动让您受了惊吓,但我真心实意。”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兰德拉托尔勉强接受了这番说辞。

那之后,他不再答应伊尔森出门游玩。但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份友情的珍视,兰德拉托尔送去一枚胸花给伊尔森,覆满魔法的宝石仿若一汪清泉,甚至德高望重的魔法师见了那枚胸花也赞不绝口。

然而伊尔森在那之后所期望的,是二人肌肤相亲。

总有一天害羞的维罗妮卡会同意二人的结合。从他那没有立即手回去的手,从他不反抗的态度,伊尔森笃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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